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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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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塞斯大人,您不能過去!”

安塞斯被血影攔了下來,緊鎖眉頭,不耐地看向沈默的兩道黑影。能讓血影攔著他,一定又是拉法的命令,他真的搞不懂陛下,這也太保護過度了。

可是安塞斯也絕不是聽話的主,他一把甩開血影就要沖過去。誰的命令在他這裏都不管用,為了見月楚他會不顧一切。

兩個血影毫不客氣地同他纏鬥起來,陛下的命令就是一切,即使身毀形損也要執行到底。

月楚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昨天他被拉法“教學”了好久,這會兒整個人都懶懶的,提不起精神來。

他托著下巴看向三人,半晌才懶洋洋地說:“行了,讓他過來。”

血影退開,安靜地站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安塞斯。

陛下說了,一切都以殿下的意志為準。所以他們雖然要遵循陛下的要求,但更要聽殿下的話。

安塞斯眼睛一亮,稍微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袖,這才大步走到月楚身邊,深情地看向他。

那雙迷人的眼睛好似桃花潭水,凝結著濃濃情意,光是看過去就讓人不自覺地沈醉其中。

安塞斯握住月楚的手,傲然的眼眸中是獨為一人存在的柔情萬千:“月楚,跟我回北境。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和我一起去看雪?等回去之後我便帶你去。以後也一樣,不論你想到哪裏,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月楚不是很感興趣,但依舊揚起柔和的笑意,客氣地說:“我已經是血族王子,按規定不能離開王城。”

安塞斯急切地說:“那就不要做這個王子,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為你實現,用不著非要被困在這座孤城裏。”

月楚挑眉,這個安塞斯還真是跟希諾一路貨色,把王子說的跟大白菜似的,完全不當回事,也不知道是天真還是愚蠢。

他收回手放到一邊,猩紅的寶石在月光下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宛如血族的瞳孔。

月楚:“抱歉,我還真舍不得這王子之位,畢竟它能帶過我太多權力和榮耀。”

安塞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像是哄小孩一般哄著他:“別傻了,只要陛下不沈睡,這王位永遠也輪不到你。所謂王子不過就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具,讓他在枯燥的生命中有個事做。終有一天,他會像厭倦希諾殿下一樣厭倦你,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

月楚輕笑,這倒是真的,他也覺得挺像是在玩戀愛養成游戲的,不過養成的是他親愛的父王。

尤其是……月楚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忍不住有些回味。雖然笨拙了些,但拉法強悍精壯的身軀還是讓他非常滿意的。再加上血族精力無窮的天賦,想想就覺得刺激。

可惜就是慢了些,拉法總是克制、克制、再克制,生怕會讓他不適。

麻煩。

小天真裝久了,讓他都沒辦法盡情施展。

月楚:“那也沒關系,其實我覺得當王子也不錯,有父王在頭上頂著,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完全沒有負擔。”

安塞斯語塞,沒想到月楚這麽天真,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完全不懂得他言語中未盡之意。

他只得面含憂郁地看向他,“那我呢?你就忍心讓我這樣孤孤單單地一人回到北境。陛下不喜歡我,以後恐怕不會讓我們輕易見面。”

月楚的眉眼中透出一種無奈,但凡安塞斯有安娜三分之一的察顏觀色就應該明白,第一次沒能用這個殼子迷惑住他,以後就更不會成功。

他睜著透亮清澈的眼眸,目光悠悠地看向一邊隨風搖擺的月光花,語氣中帶出淡淡的漫不經心。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喜歡父王,自然要遵從他的心意。”

安塞斯一頓,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甚至懷疑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以致於才會聽錯。

安塞斯:“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月楚所說的喜歡肯定不是那個喜歡。

月楚粲然一笑,語氣輕巧地說:“我就是在告訴你,我愛上別人了,所以,別再纏著我。”

安塞斯徹底呆楞,像是死機了一般卡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你們是父子!”

“又沒有血緣關系。”

安塞斯捏緊手指,眼眸裏冒出沖天怒火,恨不得揪住月楚的肩膀讓他清醒點:“這裏是血族,不以人類的倫理為綱常。只要你們還頂著這父子的名號一天,就不能在一起。”

月楚好笑,眉眼舒朗,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有父王在,就不需要安塞斯大人操心了。”

安塞斯握緊拳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見他沒有任何松動之意,只得氣沖沖地離開:“你會後悔的。”

月楚的臉色淡漠下來,盯著他遠處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樣激他也做不了什麽嗎?

只是他不太明白,設置這樣一個角色的意義是什麽,難道就單單是為了迷惑他?

月楚摸了摸下巴,將這個問題掩埋在胸口。沒關系,來日方長,他總會知道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意圖。

另一邊,安塞斯剛回去就被一群血影堵在了門口。

血影:“陛下有令,請安塞斯大人即刻返回北境。”

安塞斯怒極反笑:“如果我不回去又如何?”

血影擡起猩紅的雙眸,語氣陰冷:“就地斬殺。”

安塞斯抿緊唇,漂亮又犀利的眼眸中充斥著熊熊怒火,卻又不得不暫時壓下這口氣。

他緊蹙眉頭,只能暫時妥協,“可以,但也替我帶句話給陛下,我還會回來帶走月楚的。”

血影默不作聲,只當什麽都聽不見,這種蠢話他們才不會去傳。

安塞斯離開了,胸口凝聚的躁郁讓他神色陰沈。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白為何月楚就突然不喜歡了。

人類,可真是善變又薄情!

一直沈思的他沒有註意到自己的背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宛如幽靈,飄忽不定,即使實力高強如安塞斯都沒有發現。

許久,一直長著黑色指甲的大手抓著昏迷不醒的安塞斯將他塞進了漆黑的棺材裏,不顧手指上的灼傷將十幾根三十厘米長的銀針釘入蓋子,死死地封住。

拉法隨手將棺材扔給了血影,洶湧澎湃的殺意沈澱為一片暗色的平靜:“帶去北境安置好。”

血影領命,四個人擡著棺材消失不見。

拉法淡淡地看著手指上的傷痕,直到皮膚恢覆,才一轉身不見。

老老實實沈睡個兩百年才是安塞斯應該做的事。

夜色朦朧,月楚長長的下擺拖過光滑的地面,隨著他的步伐,蒼白而弧線優美的腳背微微露出,踩在黑色的石磚上宛如雪一般白皙。

他披著長袍,裹得很緊,兜帽將頭罩住,只能看見微尖的下巴。

月之泉的水霧蕩漾搖曳,讓周圍的景物都籠罩在微白中,帶出一股暧昧的鼓動。

月楚坐到池邊,先將腳放了進去。溫熱的泉水浸濕他的腳,透明的水珠順著淡淡的青色血管,滾過繃緊的腳趾尖緩緩滴落。

呼啦一聲響,拉法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握住了月楚的腳。

“父……父王……”

月楚磕磕巴巴地喚了一聲,面露羞澀地移開目光,有些頂不住拉法那炙熱如火的眼神。他縮了縮腳,想要將腿收回來,卻被拉法死死握住,宛如捧著藝術品般把玩。

拉法緊盯著他的眼睛,只覺得胸口的渴望幾乎要溢出來,尖銳的獠牙刺痛著嘴唇,恨不得如同野獸般流出涎水。

他死寂的心臟傳來刺痛,帶來鼓脹到幾乎要裂開的幻覺,讓他猶以為自己又活了過來。

他聽到了月楚的那句話,他喜歡他。

每當想到這裏,拉法都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甜美,恨不得將月楚連骨頭帶血肉直接吞下,卻又舍不得傷害他一分一毫。

拉法聲音沙啞地喚著月楚,像是魔鬼的誘惑,拉著月楚的手與自己一起陷入沈淪。

拉法:“別怕,到父王身邊來。”

月楚雖然心有不安,卻依舊乖巧地靠了過去,全身心信任的姿態像是獻祭的羔羊,虔誠而聖潔。

拉法親吻著他的額頭,將他寬大的黑袍全部褪去,幹凈如初地抱進懷裏。

猩紅的眼眸像是撒旦化身的蛇,嘶嘶地吐著猩子:“我的孩子,你愛我,對嗎?不僅是崇拜尊敬,也有占有、谷欠望,我可以這麽理解嗎?”

月楚不安地動了動眼瞳,眼睛裏閃過一絲被逼到極致的慌張,纖白的手指緊緊抓住拉法的胳膊,羞愧地不敢擡頭去看他的眼睛,卻極為誠實地點了點頭。

這一瞬間,拉法眼中的理智燃燒成火,頃刻便化為灰燼,分毫不存。

他低聲輕笑,冰冷結實的胸膛微微震動,似有無盡愉悅。

這是月楚第一次見他笑,忍不住好奇地擡頭盯著他看。

拉法愛憐地撫摸著他的小臉,“吾也愛你,是保護、關愛,亦是渴求。”

月楚微微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拉法沒有給他猶疑的機會,讓一切話語都淹沒在唇齒間。

他要占有他的孩子,讓他從身到心都歸於自己。

月楚閉上了眼睛,心中長舒一口氣,忙碌了這麽久終於可以享受一下了。

然而這種得意只持續了一晚上就變成了極致後悔。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血族因為冷冰冰的而不容易she,一次就很長時間,差點把他弄死?!

月楚淚眼朦朧地看著萬年第一次開葷、身體強悍、精力充沛、化身打樁機並差點把他給嚼嚼吞下的老處男,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

從來都優雅從容、掌控大局的他跳進了自己挖的坑,還順手給自己填了填土。

作者有話要說:  月楚:別問,問就是後悔,問就是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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